长兄如夫(高H 兄妹)_12.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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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12. (第3/4页)

消失了。

    那是他一生中做过的最后悔的决定。

    这一走,便是四年。

    学徒期其实早已结束,他凭着一股不肯言输的狠劲和天生的巧思,做出的木工活,修理的器物,甚至青出于蓝超过了带他的师傅。

    老师傅惜才,劝了他无数次,留下来,收徒,在镇上安家,凭他的手艺,日子定会比面朝黄土背朝天滋润得多。

    陈洐之每次都是沉默听着,不置可否,拿到薪水的第一件事,永远是将其大半寄回那个他逃离的家,他只给自己留下最基本的生活用度。

    他走了,只盼着家里能宽裕些,盼着那些钱,能让她少做些她害怕的,又脏又累的活计,写给家里的信里,除了简单的慰问,来来回回都是这几句话。

    他知道,那些钱,爹娘多半不会花在她身上,只会小心翼翼存起来,或许是为了翻修老屋,或许,是为他日后那虚无缥缈的婚事做准备。

    中间,他也曾按捺不住,回去过两叁趟。

    家里的光景确实有些微变化,但不多,依旧透着股贫瘠的底色,他心知肚明,那时陈芊芊已完全长开,亭亭玉立,容貌秾丽的灼眼。

    只是,她待他似乎冷淡了一些,那份天然的亲昵被一层若有若无的隔膜取代,眼神里也少了昔日的娇憨,多了几分他看不懂的微凉。

    陈洐之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怪自己当年的不告而别,还是别的什么缘由。他不会问,更不敢问,那几次回去,总是寻个无人的空隙,匆忙将私下攒下的未寄回家的钱塞到她手里,就急匆匆返回镇上,连多说几句话的勇气都没有。

    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,就算过去了这么久,面对她,他还是无所适从。他不知道该怎么办,只能把自己关在那个充满了木屑和机油味的工坊里,一遍遍的做着活计,用身体的疲惫,来麻痹内心的煎熬。

    四年光阴,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。

    直到那天,师傅急匆匆地在工坊找到他,“洐之!快回去!你爹娘……都没了!”

    他愣在原地,手里拿着的刨刀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第一个闯入脑海的念头,竟不是铺天盖地的悲伤。

    小芊呢?

    等他自己回过神来时,心里居然升起了一点罪恶的希冀。

    现在的她会不会害怕?会不会伤心无助?她现在,是不是正需要他?他必须回去,必须照顾她,担起兄长的责任。因为在这个世界上,她能依靠的,只有他了。

    师傅见他怔忪失神的模样,只当他是悲痛过度,连忙催他赶紧回家。

    但陈洐之没有立刻动身,他请了假,独自去了镇上那家最大的百货大楼,在布料柜台前徘徊许久,精心挑选了件他认为最衬她肤色的蓝色衣裙,又买了些时兴的零嘴和女孩家用的头绳发卡,仔细包好,这才踏上了归途。

    天晓得他这一路上是怎么想的。

    他想,爹娘不在了,再没人能约束他了。他应该,也有能力,把她接到镇上来,离开那个闭塞的,充满不好回忆的村子。

    他能照顾她,给她依靠,让她过上好日子,不必再为生计发愁……念头纷乱如麻,越是靠近那个熟悉的村落,那份罪恶感的期盼就越是灼热,他几乎是跑着回的家。

    一脚踏入那个久违的家门时,映入眼帘的,是屋檐下刺目的白布,和一片冷清的寂寥。

    唯独,没有看见他心心念念的妹妹。

    村长王贵见他回来了,拄着拐杖,上前来,说了些节哀顺变的话,交代了他爹娘相继离世的死因。

    陈洐之沉默的听着,眼神在空荡的屋子里来回扫视,那些关于死亡的过程与细节,他毫不关心。

    他并非天性冷漠,只是人死不能复生,他就算再怎么悲伤也不能让他们活过来。

    又在屋子里逡巡一圈,确认那个身影真的不在这里后,他终于开口,“我家妹子呢?”

    王贵愣了一下,有些没料到他最先问的是这个。

    见他这表情,陈洐之一阵心慌,他以为小芊出了什么事,却听见王贵带着几分恍然,说道:“你妹子?芊芊那丫头啊……她嫁人了。怎么,你爹娘那时候……没写信告诉你吗?”

    “嫁……人?”

    这两个字像两把烧红的铁锥狠狠凿进了他的耳膜,贯穿了他的心脏。他能感觉到,胸腔里那颗跳动的东西,在那两个字蹦出来的瞬间,停了。

    小芊?嫁人?

    嫁给了谁?

    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?为什么没有人事先跟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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