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主何不带吴钩_第94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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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94章 (第1/2页)

    太子脸色一沉,静默了片刻,冷声道:“父皇您老了,朝事繁重,不益于您养病。”

    他说着,又从袖中掏出一份诏书:“儿臣已经让中书舍人拟好了诏书,父皇传位给儿臣,做太上皇,在宫中颐养天年,朝中万事皆由儿臣来为您费心。这诏书给您过了目,便送门下尚书执行了。”

    皇帝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争辩,只能横眉怒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而紫宸殿外,赵嘉容用弓弦勒断了叛军的脖颈,又一箭扎入另一名叛军的喉咙,旋即抽出了腰间的长剑。

    谢青崖抽空扭头望过去,恰见她长剑挽出一道银弧,手腕翻转间,剑已刺伤了敌军。那剑法虽不娴熟,却招招狠辣精准。

    又见公主身边的几个侍卫也都已就位,他不由地心中稍定。接着,在厮杀中,他逐渐向公主的方位靠过去。左臂的伤口被扯得剧痛,他却浑然不觉。

    他一剑又一剑,终于来到她身边,与她背靠背,陷于在刀枪剑雨之中。

    赵嘉容往向了紫宸殿,侧头对他道:“我要进殿。”

    他一剑挑落一个敌军,转头望向殿门,应下了:“明白。”

    于是这一小队人像羽箭刺破长空,刺入乱军之中,硬生生撕开了一个口子。

    几名护卫趁机护送公主至殿门前。殿前有太子亲兵死守,护卫与之厮杀,公主则撞开了殿门。

    进殿时,太子正拿着那诏书,笑得癫狂。见有人闯殿,他一下夺过了魏修德手中的匕首,一下子架在了皇帝的脖颈上。

    皇帝难以置信,面色苍白如殿外飘摇的雪,只有一双眼睛瞪得猩红。

    魏修德未防住匕首被抢,眼见皇帝架在刀下,不由得自责地跪伏在地,痛哭流涕。

    赵嘉容冷笑连连,缓步上前,长剑直指太子:“赵嘉宸,你谋反作乱,该当何罪?”

    “你别过来!”太子大喝一声,“你再过来,孤杀了他!”

    她脚步不停,对皇帝道:“父皇,太子弑君弑父,其罪当诛。”

    太子愤恨地道:“他死了,孤是储君,孤登基就是名正言顺!你要他现在便死吗?你荣家想要的废储诏书还未拿到手吧?”

    她瞥了眼太子手中的卷轴,道:“太子想要的即位诏书,父皇允准了吗?”

    言语间,太子见她步步紧逼,丝毫不见停顿,怒极了。转念一想,她一介女子,只是善箭术,近身肉搏又岂是他一个男人的对手。

    赵嘉宸忍无可忍,索性怒吼着扑向了她。

    赵嘉容找准时机,扬手用力一挥剑。

    魏修德跪在地上,只听见轰然一声响,有人倒在了地上,浓浓的血腥味顿时涌了出来。

    殿内瞬间安静下来,只有风雪拍打着窗棂的声音。

    皇帝震惊地看着倒地不起的太子,呼吸急促,欲言而不能。

    太子被一剑封喉,双眼瞪大如铜铃,死不瞑目。

    他那匕首只划破了公主那身道袍。

    魏修德抬起眼,见公主提着剑,一身青绿色的道袍被飞溅的鲜血染红了一半,连脸颊上也沾染了不少血迹,衬着公主一脸淡漠的神情,显得越发可怖。

    往日里见公主身穿道袍、头戴莲花玉冠,还觉得颇有几分修道之人的清心静气、飘然欲仙。今夜还是那身清新素雅的打扮,却哪里还像个修道之人,杀伐气重得让人不敢直视。

    魏修德下意识往后缩了缩,心也跟着发颤。

    公主手起刀落毫不犹豫,杀的可是当朝太子,她的皇兄。那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的?弑兄又何尝不是谋逆?

    赵嘉容冷漠地看着地上再也嚎叫不出声的太子,畅快之余更多的是平静,多年的宿怨在这一剑之下都了结了。

    她再也不是天寒地冻之时被按进冰冷的太液池中,那个任人欺侮的小娘子了。她已长大成人,她现在手中有剑,谁也欺负不了她。

    她从赵嘉宸的尸体上踏过去,那诏书半边便浸泡在血水中,已脏污得看不清字了,她将之一同踩在脚下。

    什么名正言顺,都是笑话。她名不正言不顺,也偏要争上一争,与命争,与天斗。天命要她死在冰冷的太液池中,她偏不。她活着本身,就是谋逆。

    皇帝大口大口喘着气,眼见公主提着剑逼近自己,脸上的血都未擦,诡异地挤出一抹笑,对他道:“父皇,儿臣救驾来迟,还望父皇恕罪。”

    说是救驾,那模样却比太子还要吓人得多。皇帝惊骇不已。

    窗外的雪似乎小了些,天际也已渐渐泛出鱼肚白,而紫宸殿外兵戈未休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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