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外如是_159:挨骂这回事,见者有份(依旧修罗场)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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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159:挨骂这回事,见者有份(依旧修罗场) (第2/2页)

分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,试图用一种相对客观、甚至带着点“为你好”的劝诫口吻打破僵局:“你们俩……自己也好好想想吧。薛权他的话虽然说得难听,但理儿,恐怕不糙。盛局,以您现在的身份和位置,有些事,确实应该……”  他斟酌着用词,想给双方都留个台阶。

    可他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盛则一声冰冷的嗤笑打断。

    “呵。”盛则终于抬起眼,目光像淬了冰的针,精准地刺向瞿砚和试图维持的平静假面。他嘴角勾起一抹极尽讽刺的弧度,语气轻飘飘,却带着千斤重的质疑和反击:

    “瞿总现在……是以什么身份在教我做事啊?”他故意拖长了语调,每个字都像在凌迟瞿砚和那点小心思,“总不会……也成了薛宜的‘哥哥’吧?啧,我还真不知道,她什么时候,认了你这么一位……好、哥、哥。”

    最后叁个字,他咬得极重,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诮和挑衅。瞬间,所有的伪装和勉强维持的平静都被撕得粉碎,刚刚降温的战场,因盛则这精准而恶毒的反击,再度充满了火药味。

    “哦,十年前的KTV……”

    盛则的声音不高,却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,瞬间在瞿砚和心底漾开了圈圈涟漪。瞿砚和指尖微微一颤,面上却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调调,甚至还懒洋洋地调整了一下坐姿,仿佛对方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。

    “什么KTV?我听不懂盛局这话。”

    瞿砚和心里跟明镜似的,当年滕家和自己老爹那手“扫尾”功夫,简直烂得像出蹩脚的默剧,漏洞百出。更何况,他中枪后躺在担架上,意识模糊间,分明瞥见了个银发诡异的身影;后来稍一查证,果然就是眼前这位如今人模人样的盛局长。

    所以,这事儿被翻出来,他一点也不意外。毕竟,眼下两人算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,大稷集团和他瞿砚和,对盛则接下来的计划还有不小的“利用价值”。基于这点脆弱的同盟,他原本是真不怎么怵。

    可盛则偏偏选在此时此地,用这种近乎挑衅的语气提起,那意义就截然不同了。这不再是盟友间的“信息共享”,而是带着硝烟味的试探,是敲打。

    瞿砚和心底那点因陈年旧事而产生的恍惚,瞬间被一股强烈的反骨情绪取代。他原本或许还存了几分“认了就认了”的敷衍,但现在?休想!

    只见他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,似笑非笑地迎上盛则审视的目光,语气轻松得像在纠正一个无伤大雅的小错误:“盛局的消息,看来也有滞后的时候。我和薛宜,确实认识了快十年,这点我不否认。”他刻意顿了顿,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盛则看不出情绪的脸,“不过,那是在城西的‘碧波’游泳馆。当时我们家小魔女也参加了青少年比赛。舍妹不才不才,拿了亚军,冠军嘛,自然就是薛宜那丫头。”

    他这番话半真半假,虚实相间。认识薛宜是真,游泳比赛也是真,但让他顺着盛则的剧本走?绝无可能。

    让他对盛则有半分好感?这事儿简直比让铁树开花还难。从十年前、甚至更早,从他还是个孩子就眼睁睁看着那些政客趴在瞿家身上吸血开始,瞿砚和对政客就没一星半点好感,十年差点送了命只能说是导火索。

    他愿意忍下这口窝囊气,违背本心搭上盛则这条船,根本原因错综复杂:一是为了给自家大哥的仕途铺路,扫清障碍;二是要把十年前的糊涂账算明白,给自己、薛宜、给瞿家讨个说法。

    此刻,面对着盛则的步步紧逼,瞿砚和反而彻底放松下来。他甚至颇有闲情地理了理衬衫袖口,仿佛刚才那段暗藏机锋的对话,只是宴会上一段无足轻重的寒暄。

    盛则的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死水,可若是细看,会发现那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极快地闪了一下——像刀锋掠过水面,冷光一现,又倏忽隐没。他并没急着反驳瞿砚和那套“游泳馆冠军亚军”的说辞,只是极轻地笑了一声,那笑声黏在喉咙里,分不清是赞许还是更深的嘲弄。

    “看来瞿总和薛宜认识的十年,是阳光、泳池、消毒水味儿,”他慢悠悠地开口,每个字都像在掂量,“挺好,青春,健康。”他顿了顿,视线轻飘飘地落在瞿砚和那张强撑笑意的脸上,“那我和她认识的十年,可能就比较……见不得光了。刀光剑影,生死边缘,通俗点说——过命的交情。”

    他故意拖长了语调,像是要确保每个字都精准地钉进对方的耳朵里:“唉、挺老土的,叫——救、命、恩、人。”

    这四个字,他咬得又慢又重,像在拍卖会上敲槌定音。

    瞿砚和脸上的笑容依旧焊在那儿,嘴角的弧度都没变,但就在“救命恩人”砸下来的那一瞬,他眼底的温度几不可察地降了零点几度。倒不是他真想拿当年挨的那一枪去薛宜那儿换点什么“知恩图报”,他只是纯粹被盛则这副理直气壮给自己贴金的模样给恶心到了。

    救命恩人?

    瞿砚和心里冷笑,这头衔是凭谁脸皮厚谁就能领的吗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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