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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30节  (第2/2页)
失去了知觉。”    ——呲啦。    李文森回过神,发现自己手里的钢笔划破了纸张。    “从此以后,我看到血管,就会眩晕。”    陈世安凝视着她两秒,像在欣赏她的表情:    “你怎么了?”    “没怎么。”    李文森把纸页抚平:    “当时发生了什么事,你被人绑架了吗?”    “绑架?”    陈世安眨了眨眼:    “不,不是的……我只是发烧被打针罢了,难道你以为,我是被人绑起来,注射巴.比.妥.酸.盐了吗?。”    “……”    巴.比.妥酸.盐是注射死刑用的药剂。    她时常会梦见这种液体。    小孩子打针,如果挣扎得太凶,手脚被被单裹起来,也不是没有可能。    但以他刚才的叙述方式——谁会以为这是普通的打针?    “没有。”    李文森说。    一直聊针头和血管的事,让她有一点恶心,但表面上,她掩饰得很好:    “你失去了知觉,怎么知道是半分钟?”    “因为我醒来时,注射器里的液体还没有注射完。”    男人狭长的眼睛盯着她,一眨不眨:    “很难以置信,是不是?那么细的针头,随便掐自己一下都比抽血疼得多,我居然会恐惧得晕过去。”    “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自己害怕的东西,这与我们自身的生活经历有关,你不必有负担。”    李文森装作很懂的样子,像一个真正的心理医生那样说:    “人对与事物的恐惧,并不单纯以它可能对我们造成的伤害来估量,而是取决于我们给它施加的意向。”    “比如?”    “比如一把可以杀人的菜刀,和一具毫无攻击力的尸体,明显前者危害更大,可一般人都会害怕尸体。”    “这真奇怪。”    他点点头,忽然说:    “那么你呢?”    她一怔:“什么?”    “你,博士。”    他坐在她对面宽大的沙发上,身体微微前倾。    语气轻柔地让人发毛:    “你害怕的东西……是什么?”    ……    这种诡异的感觉又来了。    他的言行举止无可挑剔。除了他的眼神。    但从他说第一句话开始,某种违和感,就一直藏在他漆黑的、美丽的眼睛里。    他在盯着她,一直。    ……    两秒钟后,李文森低下头:    “如果我有害怕的东西,我希望我能早一点发现它。”    “也就是说,你现在没有害怕的东西?”    “我没有这么说。”    李文森划掉记事本上所有乱写的购物清单,在一旁加上一句    ——敏锐,伪装,攻击性。    但她紧接着,又把这一行划掉,在旁边写道    ——恐怖症。    “我害怕生病,害怕死亡,但这种害怕,我找得到原因,能够自我调节,它不是我的负担,而是我的激励机制,所以我想,这和我们现在讨论的恐惧,不是一种概念。”    她抬起头:    “那我们回归之前的话题,你只害怕你自己的血管,还是一切血管?”
		
		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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