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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他三步并作两步跳下楼梯,看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背影坐在一楼的台阶上,脑袋埋得跟鸵鸟似的,地上还乱扔着几个捏扁了的啤酒罐。    “蒲龄?”宫野喊他。    鸵鸟猛地抬头,然后转过身子,很吃惊地看着他。    “你......”宫野看着他发红的眼角,皱了皱眉,“怎么在这里?”    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蒲龄说话还带鼻音。    “我练习啊。”宫野说。    “练习......什么?”蒲龄有点儿迟钝。    “涂鸦,”宫野晃了晃手里的稿子,“不你让我去参加的这比赛吗。”    “我只是建议,”蒲龄任何时候都不忘记嘴硬,“又没说让你去,我让你去你就去?”    “对啊,你让我去我就去啊。”宫野点头,朝他走过去,“怎么到这儿来了,还喝酒?”    “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待会儿,”蒲龄叹气,“我以为你不在这儿。”    “那太巧了,我就在这儿。”宫野笑了一下。    蒲龄看了他一眼,很少见地没顶回去。    宫野踢开那几个罐子,挨着他坐下来:“你......”    话都还没说完,整个人突然被人一把抱住了。    鼻尖飘过一股啤酒的清香。    宫野愣了愣,转了一下脸,余光里是蒲龄的那一头卷毛。    蒲龄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,手臂搂他的后背搂得很紧,像是要努力抓住什么似的。    宫野慢慢伸手,搭上他的肩膀,拍了拍。    “让我抱一会儿,什么都不做。”蒲龄在他耳边轻声说。    宫野没说话,有一搭没一搭地在他的肩膀上用手指打着节拍。    蒲龄身上有一股很特别的味道,是那种介于男孩儿和男人之间的清洁感,有点儿像薄荷,也有点儿像消毒水。    宫野忍不住挨近他的脖子间闻了一下,闻完觉得自己有点儿变态。    幸好蒲龄这会儿应该光顾着专心难过,发现不了。    又过了一会儿,蒲龄才松开他,闭了闭眼道:“你刚闻什么?”    “......”宫野心虚道,“我没闻。”    “你都不问我为什么突然抱你?”蒲龄看着他。    “你不想说,我为什么要问。”宫野也看着他。    蒲龄深吸了口气,抬眼看着前面墙壁上的圣诞树,眨了一下眼皮。    “我爸来找我了,”他转头看宫野,“说要我搬过去和他一块儿住。”    “你爸?”宫野皱了皱眉。    “我没跟你说过,我五年级的时候他和我妈离了婚,我就来了这儿。”蒲龄说,“我和他没什么关系,但是今天他来找我了。”
		
		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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